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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神正在潜入世界核心,意识体同步观察着身体,仔细注意现实世界里的细微变化。
进行这一步前,卡西亚特意向新生世界树小姐与萨克希尔斯进行了说明,过后可能会出现意外的变化,如果能量奔流失控,则需要它们进行强制性处理。必要时刻下,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让他的身体与头骨强制分离。
“身体强度没有去到三相大陆世界的顶级水平,但因为精神体和精神世界的特质,即便身体被破坏,只要世界核心还留有部分,倒是都能在一段时间后完整的恢复过来。”
话语并未引起新生世界树小姐和萨克希尔斯的惊讶。小世界树网络的建立,以及知道每棵小世界树中都有卡西亚的备用身体后,他们就已经讨论过了。
“卡西亚也是新生世界树,看做第三新生世界树,可能非常恰当。但他的优势,是一颗会移动的‘世界树’。”萨克希尔斯在那时如此评价,“他如果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,似乎还真地不能彻底杀死他。”
“比如去到无尽海深处,彻底远离三相大陆世界?”新生世界树以机械式的声音发出疑问。
“所以,才一直说,卡西亚能在我们的联盟里,正是我们的运气。比起第三将军,这样的卡西亚作为敌人,才是最令人头疼的情况。他的备用身体可不仅仅能从小世界树里走出去。如果他想,利用污染种生物,从古历史世界树根茎当中钻出来,也不会令人惊讶吧?”
面对萨克希尔斯的询问,新生世界树小姐的精神体模仿着教科书上的图案,作了一个“你猜猜看”的笑脸。
两者的讨论,随后不久便再度停了下去。
卡西亚并不知道类似的情况,此刻的他,所有能调用的精神都用在了观测上。
世界核心是他自身的一部分,但噬星菌体吞噬头骨的过程却完全属于另一范畴当中。选定了一块噬星菌体为目标,随着距离拉近,精神很快感受到灼烧感。
但本身就深处地底深处,此刻随时被净化的污染立即成为养料,将灼烧进行修补;此外,过程当中,卡西亚还察觉到能量奔流中的巨大能量,时时刻刻也在被自己吸收利用。只是当前的数量稀少,不足以引起注意。
而随着距离越发靠近,卡西亚一面忍受着灼烧感,一面实时优化着净化污染、能量对自己的修补效率——世界树纹路首先起到作用,让精神体及身体上爆发出浓郁的生命气息,淡绿色光亮一时将能量奔流的小块都侵染。
整个球笼空间立即受到影响,在新生世界树和萨克希尔斯的注意下,大量藤蔓根茎自发生长,朝向整个甬道内蔓延开。
最后只能是新生世界树小姐强制性接管这部分藤蔓根茎,才阻止疯狂蔓延的它们将甬道堵塞填满。
只是靠近噬星菌体的卡西亚并未注意到这点。世界核心内,他认为自己就要去到噬星菌体的一旁,仿佛就是成为其中的一部分,正亲自体验着燃烧侵蚀头骨的这一过程。
或是说,他此刻也成为一个噬星菌体,正如同其他噬星菌体一般,做着燃烧侵蚀头骨的工作——
异常奇妙的感受,那层异常薄的侵蚀头骨,此刻成为一堵快看不见尽头的骨质城墙。站在骨质城墙边的卡西亚是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个体。
身旁是其他噬星菌体,卡西亚此刻仿佛看清楚了它们。并不是霉菌的形体,它们更像是一个个可以变化各种形状的半透明圆球物质,去到骨质城墙边时,便有类似红星纹路般的纹路蔓延而去,将骨质城墙切下一小块,整个“吞进”身体当中,包裹起来。
它们随即发生变化,一层蓝色纹路在表面浮现,仿佛是在对自身进行加固,也如同是形成一张网,要将自己禁锢其中;随后,卡西亚清楚地看见,类似世界树纹路的纹路侵蚀了那小块头骨。当中只有极为短暂的时间差,便在幻听般的“啪”的声音里,一颗极度缩小版的世界树就以头骨为土壤,轰然发芽生长,并将头骨彻底吸收。
或许是没有其他物质的缘故,这棵世界树呈现骨骼的苍白色。与其说是“生长”,卡西亚更愿意将之看做是“变形”,或是说,吸收与转化。
而下一刻,他就看见这颗骨质世界树正在迅速苍老腐败。树叶在掉落,枝丫在腐朽折断。最终,或许只是瞬间,骨质世界树就轰然倒塌,成为一摊腐朽的木材。
卡西亚正疑惑间,红星纹路出现,一点火焰被点起。或许这就是设置好的一种程式。于是轰然间,倒塌的骨质世界树就被点燃,一团大火顿时燃烧,充斥在整个噬星菌体体内。而表层的蓝色纹路同时发出光亮,成为禁锢的它,将燃烧的大火全部围困在内部,没有丝毫热量散逸。
跑出来的,仅是被过滤后的些许火焰光线而已。
“蓝色纹路,其实是缩小版的深蓝领域?”卡西亚敏锐地发现这一点,其过滤方式和深蓝领域异常相似。
只是思考间,蓝色纹路就主动打开一个接着一个的口子,火焰顿时从中喷涌了出来。那是一道道火舌,只是在其中,卡西亚能看见火舌只是表象,作为基底与框架的事物,则是带着红星纹路的影子。
卡西亚这时看向身边一片的噬星菌体,它们俨然就是无数设置好的机器般,按照着设定好的程式,正执行着自己的任务,一块接着一块地切割着骨质城墙,然后包裹,在身体内转化成为世界树,随即衰老腐朽,成为燃料,最终被点燃,释放火焰。
只是下一刻,卡西亚见到身旁的噬星菌体亮起淡绿色的光。它身体内的火焰已经释放完毕,却是剩下的灰烬成为它的食物,在散发的生命气息里,灰烬被半透明的它吞食掉了。
体型有所增加,至少卡西亚感觉它一下子比自己高出一截。或许还达不到一定限度,它继续去往骨质城墙,循环着这一步工作。
呆在一旁的卡西亚在此刻察觉到什么。他看向四周一大片噬星菌体,关于古历史时期的信息被回想起来。
“作为秩序守护者的那头白鲸,是第一时间消失的、、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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